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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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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春池沒辦法克制自己對於跟同性肢體接觸的排斥,反應很大地推開了季輕寒,神情慌亂地說:“沒、沒傷到哪。”

“謝春池。”

季輕寒忽然叫了一聲他的名字,謝春池條件反射地擡頭,“嗯?”

他害怕季輕寒會因為他剛剛的舉動生氣,只能細聲細氣地解釋:“我真的沒受傷……”

季輕寒見他對謝春池這個名字反應得很自然,沈思片刻又問:“你不想讓我碰你?”

謝春池看著他那張沒什麽表情的臉,心裏忽然非常沒底。

原主那麽喜歡季輕寒,恨不得天天黏在他身上,怎麽可能會不願意被他碰。

季輕寒果然是懷疑他了嗎?不行,不能這麽快就暴露身份。

謝春池腦子裏飛速閃過了很多東西,最後他閉了閉眼,面色微紅地說:“不是,我就是……不太習慣。”

然後他渾身僵硬地掀起自己的襯衣下擺,低著頭甕聲甕氣地咕噥:“只有這裏。”

季輕寒垂眸,少年肚子上白皙的皮膚紅了一片,甚至已經隱隱開始泛著青紫,看起來比他膝蓋上那一塊傷得還重。

都這樣了居然沒喊疼?可真是一點都不嬌氣。

季輕寒眼裏閃過一絲興味,忽然伸手覆在了謝春池的傷處,光滑如玉的皮膚傳來一片溫熱,謝春池身上那層薄薄的肌肉瞬間緊繃起來,僵硬得像個人偶,連呼吸都輕得幾不可查。

季輕寒似乎確定了什麽事,終於高擡貴手地放過了謝春池,帶著幾分戲謔說:“衣服穿好,這裏可是學校。”

“你!”謝春池氣得像只河豚,又不敢對他做什麽,只能自己一個人生悶氣。

上車之後他扭頭假裝看車窗外的風景,可是這個點外面哪還有什麽風景可看。

密閉的空間裏充滿了季輕寒的氣息,那種若有若無的清淺香氣輕易擾亂了謝春池的心神,誘惑著他離得再近一點,去好好聞一聞。

他一定是被下了降頭,這個世界很不正常,否則他不可能僅僅因為跟季輕寒坐同一輛車就變得這麽奇怪。

“謝春池。”季輕寒今晚第二次叫了他的名字。

謝春池心頭一跳,沒好氣道:“幹嘛?”

“安全帶系上。”季輕寒說。

謝春池高高懸起的心忽然落了回去,他的聲音裏帶著幾分懊惱:“知道了。”

他伸手去摸安全帶的卡扣,結果找了半天沒找到,整個人都煩躁起來。

“這裏。”季輕寒的聲音裏透著一絲笑意,俯身幫他把安全帶扣上了。

帶著寒氣的冷香席卷而來,謝春池又一次近距離地被季輕寒那張臉驚艷到了,他的心跳變得有些快,甚至感覺周圍的空氣都變得稀薄起來。

“你不是很喜歡玩車嗎?怎麽連安全帶都系不好。”季輕寒略顯疑惑地看著他問。

謝春池能個感覺到自己臉頰的熱度在不斷攀升,心跳越來越亂。

季輕寒果然是在懷疑他。

原主很喜歡車,季輕寒今天開的這輛車他也有同款,還經常開出去顯擺,不可能不會系安全帶。

可是謝春池穿書之前根本就沒什麽機會接觸這些,他甚至沒坐過小轎車的副駕,更沒有在副駕的位置系過安全帶。

該怎麽跟季輕寒解釋才能打消他的疑慮?

謝春池急中生智,忍著惡心撒嬌:“我想讓你幫我系嘛。”

說完他就被自己惡心得起了一身雞皮疙瘩,季輕寒卻沒生氣,反而從鼻腔裏發出一聲輕笑,定定地看了他片刻才坐回去開車。

謝春池不用看都能感覺到季輕寒的心情很好,皺著臉想難道撒嬌真的對這個變態大反派有用?

第二天早上一到學校,謝春池就被幾個鼻青臉腫的傷員攔住了,他仔細分辨了一下才認出這是昨晚找他麻煩的那三個人。

謝春池見他們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,心想難不成他們是被季輕寒嚇得從樓梯摔下去了?那現在又來堵他幹嘛?不會是大白天的就想幹架吧?

沒想到那三人居然是來跟他道歉的,瘸腿的那個拄著拐杖也要給他鞠個九十度的躬,態度非常卑微地求他原諒他們這一次。

謝春池不知道他們為什麽會忽然來跟自己道歉,不過他不覺得這種人是真的知道錯了。

謝春池冷眼旁觀他們的表演,最後冷聲問:“我要是不原諒呢?”

三個人面色驟變,沒斷腿的那兩個居然直接跪下來求他,另一個則涕泗橫流地繼續懇求道:“謝小少爺您大人有大量,就饒了我這一次吧,我是被他們倆硬拉著才跟過去的,我根本就沒對你動手,是他們倆打的你,而且我現在都已經斷了一條腿,求您放過我吧。”

右臂打著石膏的那個當即反駁道:“麻袋是你小子套的,別想把鍋都甩給我們!”

“謝小少爺你別聽他胡說!他要是不想參與,我們能拉得動嗎?”另一個人振振有詞地說,然後他話鋒一轉開始賣隊友:“主意是老趙先提的,您要報覆找他一個人就夠了。”

謝春池見他們開始狗咬狗,覺得這場面實在有些滑稽。

他明明什麽都沒做,這些人為什麽會怕成這樣?

“誰讓你們來的?”謝春池板著臉問。

“您不知道嗎?”三人詫異道。

謝春池沒說話,瘸腿的那個率先回答說:“是季總,季總說只要你肯原諒,他就放過我們,否則……”

謝春池有些好奇:“否則怎麽樣?”

三個人的面色瞬間變得很難看,滿臉驚恐,想來是非常害怕季輕寒的處置。

謝春池想起季輕寒的手段,怕他會直接把這三個人弄死,狐假虎威地震懾他們一番便把他們打發了,那三人當天就辦理了退學手續,再沒有出現過。

謝春池不明白季輕寒為什麽會幫他,其實他自己也能應付,只是會有些麻煩而已,畢竟他下不了什麽狠手。

當天晚上季輕寒又來學校接他,謝春池別別扭扭地爬上車,正要去系安全帶,就聽季輕寒戲謔地問:“今天不要我幫你系了?”

謝春池動作一僵,小幅度地深呼吸了一下,放軟聲音說:“那你幫我系好不好?”

季輕寒沒動,似乎在等他再說點什麽。

謝春池一頭霧水地看著他,最後季輕寒笑著問:“你之前是怎麽叫我的,還記得嗎?”

原主怎麽叫他的謝春池還真知道,可是他叫不出來。

季輕寒心情愉悅地欣賞著謝春池繃著小臉的樣子,雙眼含笑地說:“要是不喜歡之前的稱呼,那就換個新的吧。”

謝春池松了口氣,試探著叫道:“輕寒?”

季輕寒明顯很不滿意,提醒他道:“我們已經結婚了。”

謝春池忽然想起薛照棋昨天在他耳邊念經一樣地用“你老公”指代季輕寒,而季輕寒現在好像就是這個意思。

操。

謝春池閉了閉眼,艱難地開口道:“季哥哥,我、我還不習慣……”

“小春現在怎麽變得這麽容易害羞?”季輕寒笑著感嘆了一句。

好在他並未繼續為難人,俯身幫謝春池系上安全帶就退回了駕駛位。

謝春池摸著胳膊上的雞皮疙瘩,心想老公什麽的他一個直男是真的叫不出口,季輕寒要是再繼續逼他,他寧願從車上跳下去。

因為那三個人的退學,謝春池在學校沒再遇到什麽麻煩,反倒是開始有傳言說他這個舔狗舔到最後居然真的打動了季輕寒。

薛照棋也一臉艷羨地跟他感慨:“春兒你現在終於熬出頭了,我還以為你家季總的心根本就捂不熱呢,沒想到他這麽快就成了你的裙下之臣,我們春兒真是出息了。”

謝春池推開他搭過來的胳膊,無語地說:“什麽裙下之臣,你能不能不要亂用詞語?”

薛照棋撓了撓頭,嘿嘿笑道:“我這不是語文不好嗎。”

謝春池沒再搭理他,起身去了趟衛生間。

貴族學校的衛生間修得很高級,不是那種一條坑的小便池,衛生很好,位置也足夠多,還有隱私性比較高的隔間,上大號不用被後面排隊的人盯著屁股。

謝春池在心裏感嘆了一聲有錢真好,前腳剛進隔間,就聽到有幾個人剛進廁所的人在議論他。

“所以謝春池結婚第二天就來學校上晚自習是為了炫耀嗎?”

“我還是不相信季總會看上他。”

“可能只是看上了他那張臉吧,畢竟他長得跟沈鈺學長挺像的。”

“他是在故意模仿沈學長吧?結婚之後還特意把頭發染黑了,穿衣服的風格也跟沈學長越來越像,真夠不要臉的。”

謝春池染頭發只是因為受不了那辣眼睛的粉毛,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再簡單不過的白T恤和牛仔褲,心想主角受平時是這種風格?不會吧?

他看書的時候光顧著看跟自己同名同姓的惡毒炮灰了,沒仔細看跟主角受相關的劇情,還真想不起來沈鈺穿衣服喜歡哪種風格。

不過,這些人的話倒是提醒了他,季輕寒會幫他對付那幾個人,應該也只是看在他跟沈鈺長得像的份上順手而為,他可不能像原主那樣自作多情。

外面的人還在繼續議論,一道充滿了極度和憤恨的聲音傳了過來:“謝春池這個賤人憑什麽能嫁給季輕寒?他要不是運氣好投了個好胎,連給季輕寒擦鞋都不配!”

謝春池聽得心煩,一腳踹開隔間的門,皺眉道:“說夠了嗎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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